侯麦曾提出论点:电影是某种形式的绘画。这种论点带有一定程度的不准确性,但侯麦至少说明了,电影吸纳了绘画的元素。
虚拟技术持续发展,促使技术成为特殊的“画笔”,这种“画笔”能够创建超越物质现实的场景,也促成申影不只是某种形式的绘画,电影吸收了绘画的元素,但超越绘画。
尤其是虚拟技术可以完成超越物质现实设置场景,场景作为电影叙事中所展现的空间,成为虚拟技术创建故事叙事的虚拟空间体,这种超越现实的场景甚至本身就是故事的一部分,借助虚拟技术为此创建奇幻的后人类奇幻场景,超越现实主义创建创建,尤其是以物质现实构建场景。
01奇观场景建构
虚拟技术借助数字技术这门子集技术,完美创作出不同于现实物质世界的场景。数字化呈现而出的虚拟影像,皆由数字符码构成,即便是真实摄影的部分,也由“0”和“1”这样的数字摄影机记录信息,并借助各类数学模型,从而高效制作出数字技术下的虚拟模型,可以生成二三维影像。
这种计算机制作出的影像大大促进电影合成,同时也形成对现实物质世界模拟的基础,将不同来源的影像信息合成到同一个镜头之内,这种影像的来源可以是直接借助数字摄影机进行拍摄,也可以模拟制作而出,成为同一图像序列中的某一图层,并借此创作出现实中不存在的运用影像虚拟世界。
《复仇者联盟:终局之战》以虚拟技术作为“画笔”,“绘制”出奇观的具备“运动”的场景,而《阿丽塔:战斗天使》中,构建的奇观场景也正是建立虚拟技术“画笔”之上。
机械技术高度发达,生物科学技术已经可以完美解决人体与机械的融合,同时城市可以超越地球引力,悬浮于空中,并形成对底层机械的统治,机械仿真人所生活的场景,亦建立在高度发达的技术之上,彷佛为我们描绘出未来信息技术时代。
后人类社会中的生活场景,虚拟技术以一种全新的方式,从根本上革新电影早期的视觉欺骗手段,协调众多元素来构建具有说服力的奇观场景,且极具奇观幻觉,同样的手法亦表现在《侏罗纪公园》,向观众展示早已灭绝的恐龙,以及其虚构化的生活场景。
《阿丽塔:战斗天使》影片中所建构的奇观虚拟场景具有连续性,合成影像翻开视觉模拟历史中新的一页,奇观场景设置不同于现实中的影像,计算机生成的影像可以合成到现实拍摄中,反之亦然,同时,这种奇观场景的模拟,亦建立在电影视听语言的基础之上,具备无缝空间的合成。
纵观历史中的呈现技术,艺术家和技术工匠们,都专注于单一画面的建立,采用绘画、雕塑等技术手法,建立一个可信的单一画面,而虚拟技术设置下的奇观场景,变换连续性的虚构拟真场景,被看作是继绘画、摄影、摄像等技术之后的一种全新的手段,为现实中不存在的场景,创作出连续的图像,并构成了有机的一个整体。
虚拟技术制作下的奇观场景带来全新的一种范式,这种奇观的场景建构,也成为极具吸引力的电影构成元素之一,成为虚拟技术在电影叙事场景运用中的实践方略。
02意识形态蕴载的场景
场景往往是故事发生的必要载体,也正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中,故事中主体陪体等才得以运行,场景被认为天然的与电影叙事产生关系,作为电影的一部分,场景中必然带有电影创作主体们对空间的思想。
法国哲学家加斯东·巴什拉建构“空间诗学”,其中认为空间并非物质意义上的载物体容器,更是人类意识的幸福栖居之所。而这种奇幻的虚拟场景,也真实构建起人类的某种意识。
这种奇观虚构的场景,是一种物质感知力。正如凯思琳·海勒所说的:“虚拟性是物质对象被信息模式贯穿的一种文化感知”。这就决定虚拟奇观场景承担着重要的责任。
电影《头号玩家》则向我们展示沉浸感的虚拟场景,影片开场几分钟,模拟主角带上VR眼镜进入虚拟世界“绿洲”,以飞行式的游戏感在天空中飞行,并穿梭于不同的空间体中,形成较强的沉浸感,临场感、并激发情感的共鸣,而类似的场景在《阿丽塔:战斗天使》中亦有。
向观众展示设置的虚拟场景,图像能够创造一种指涉物直接在场的幻觉,被赋予传播价值的意义,在《阿丽塔:战斗天使》影片中,场景中的建筑、机械的构造等,从纯粹的视觉和美学,已然发展扩大到了语义和文化领域之中,高质量的图像与恢弘的场景,已然设立后人类时代的城市文化特征,这种场景大大超越现实物质世界中场景,具备承载更多意识的能力。
在虚拟奇观场景设置过程中,仿真场景、具象化的抽象氛围承载意识形态,对于《头号玩家》乃至《阿丽塔:战斗天使》这一类影片中,电影的开端往往交代故事发生的背景,并以超逼真的虚拟建筑。
“绘制”出这种场景,且场景中包含这种时代下所特有的地理气质,为渲染特定的虚构场景以及集体想象,从而营造出与故事背景相一致的情感基调,神秘刺激感等氛围着重呈现,尤其是赛博朋克等科幻电影中,典型霓虹灯、具有东南亚风格的广告牌,大夜景等元素,被置换为虚拟构建的符号,共同构建起承载文化形态蕴载的场景。
03“超真实”的场景“伸展”
自上世纪90年代,计算机图形学之父乔治·梅里埃致力于实现照相现实主义中,三维计算机图形技术,图形技术快速发展,直至当下形成的虚拟技术,足以完成场景的任意建构。
虚拟技术建构的场景摆脱对客观现实的复制,并借助计算机技术符码,按照一定的逻辑生成超真实场景,这种场景构成的影像呈现出更加显著的特真以及多样性,是一个虚构的场景空间,空间是一个抽象、流动、自由的概念,承载叙事职责的场景,则蕴含了情感,特征和氛围。
虚拟技术创建超真实场景,促使场景“延伸”,并形成虚构的“世界”,且这种场景的设置。可以无限建构,而影棚设置的场景,受制于影棚的空间,不具备无限性,技术设置的场景,具备交互能力,借助UE4虚幻引擎,在短时期内构建出虚拟的交互场景,且是一个完整的体系,如同游戏一般。
虚拟技术设置的场景,超越现实物质中场景,是场景的某种延伸,这种场景具备交互性、奇观性,并承载着某种意识形态,在虚拟技术支持下,场景可以任意创建,只需合乎理据。
虚拟技术支持影片中的超时空想象,促成曾经的“想象”或者脑海中的“幻象”成为可见的影像,促使电影时空发生改变,在虚拟技术支持下,这种“想象”成为“现实”,同时也建构起电影的叙事空间。
虚拟技术如同“画笔”一般,超越时空想象,制作出各种场景,这种场景超越现实物质世界中的摄影机记录的场景,其根本源自于电影吸纳了绘画的元素:光线与运动,虚拟技术也具备实现这些元素的能力。
作为某种“画笔”的虚拟技术,支持创建超时空的想象,或者说创建了某种视觉。这种视觉足以将电影创作主体“期遇”呈现出来,观众也只需借助“看”,来感知电影的存在。
虚拟技术成就了电影具有一种诗意的视觉体现,与其说以一种充满神奇意义的手段再现了“现实”,不如说虚拟技术依据创作主体的构思,以艺术的方式“绘制”了可见的影像,也在此基础之上构建起电影的叙事场景,同时这种“绘制”的可见影像也与“现实”保持着联系。